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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与G的对谈

一直以来,我清楚地知道叹息(或者说是那孤独而引起的变异精神)的重量。它裹挟着水汽,从身体内部将要缓缓崩塌的深处肆意逃散。如同一片凝滞着时间的深重的雾,缓慢地笼罩住属于大脑中仍旧清醒的某处。在那里,思维运转本应发出清晰的摩擦音,却全部在雾中钝化和消散——
嗡嗡。

如同教堂里敲响的钟声,它以沉稳的姿态颂传着来自上帝的福音。本应仔细聆听似乎能予我救赎的神谕,却有纯洁的白色鸟儿上下纷飞,入我耳中。恍恍惚惚间,我听见它们鸣声上下,带来在远处的旷场上,成功者和失败者一起谈论的话语:
“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要湿漉漉地爬上岸来。”

与身体之外的自然之水无关、而在头脑中氤氲的那些自生命的深海里翻腾出的水汽遇到自己冷淡的脸庞,凝结成大颗的水珠,承在眼角摇摇欲坠——可更多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在周身干燥无情的空气中分身碎骨,而是在属于自己的——由孤独变异出的自信中——如一个易拉罐般单薄坚硬的、内部冰凉无明的心境中将一切黑暗反复揉捻吞咽,而最终使这种无人理解的悲凉扎根在血肉里,任由它成为阵痛依旧的旧茧。

当她那形式不同但在内里却与我的极其相似的叹息——学习透支的劳累,努力而不得的不甘,触到自身界限的沮丧——以几段墨色的打印字体闪现在屏幕中时,同样流溢着夜色的宵风适时地汹涌着,没过了我的天灵盖。不为人知的苦涩,以及由其引出的甜蜜,混沌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但其实,我很想拥抱她,一个像期许中的明日那般热烈明丽,一生悬命的拥抱。感激她的信任,惊讶于她的清醒与自知,敬佩她的努力。

正在激动却犹豫地组织起语言,屏幕霎时光灭。
一刹那,在一片漆黑的屏幕中,我看到了自己。我立在内心世界在被伐骨洗髓后荡漾的黑暗流波中,在背后隐隐约约的光芒照耀下,凝视着两人被勾勒出淡淡边缘的倒影。

诚然,过了我们对谈的这一瞬间,一切都会恢复日常。大家依旧过着两点一线,起早贪黑的生活,依旧是大小考试叠加而来的悲喜心情,目标依然不容置疑。成长是个瞬间的动词,就像我们这样,在一分一秒中感叹着别人的感叹,忧伤着别人的忧伤,掩盖着欲盖弥彰的心事。

尽管永恒盘亘在心中的沉郁不会消失,但我依旧要说无需害怕,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无需悲伤,我们手牵着手,脚踩泥泞仰望星空。

乘奔御风。尽管我们穿行于午夜的树林,听着风儿唱着的无休止的叹息歌,脸庞上拂过夜鸟的柔软羽翼,又被粗糙的灌木树枝划破行装。
迷路的孩子在夜间摸索着寻找熟悉的手,而我们穿越午夜,寻找同样有着黑色眼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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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啦
揺れる銀河 君はスマイル